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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章 攻守易型~啦!

  第135章 攻守易型~啦! (第2/2页)
  
  真当我傻呀……
  
  再次看穿弟弟的心思,刘德又是一阵无奈苦笑。
  
  悠悠发出一声长叹,才终是抬手,搭着弟弟的肩膀,驻足眺望向不远处的绮兰殿。
  
  稍昂起头,望向那紧闭的殿门,意味深长道:“大哥收拾不了的,不是王夫人和小十。”
  
  “而是……”
  
  “嗨;”
  
  “——总还是得给父皇一点面子嘛……”
  
  “父皇说小十不能动,那就不动了呗;”
  
  “至于王夫人么……”
  
  自顾自呢喃着,刘德那温润如玉,更写满书生气的面容之上,却悄然涌上一阵森然冷意。
  
  ——长这么大,公子刘德,还没在谁身上吃过这么大亏。
  
  凤凰殿,也从不曾被人,这般肆无忌惮的欺辱过!
  
  如今,刘荣获封为太子储君,固然地位尊贵,却也多了许多掣肘,做很多事之前,都要顾及影响。
  
  即使如此……
  
  “嘿;”
  
  “真当读书人,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弱之辈?”
  
  “——君子六艺,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;”
  
  “我最擅长的,可是射啊……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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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当公子刘德、刘淤哥儿俩,带着自家大哥的交代,以及那四名精挑细选的寺人,来到绮兰殿外前,绮兰殿的王夫人:王娡,正同自己的弟弟妹妹,商量接下来的对策。
  
  ——与平日里一样,王娡温文尔雅的坐在织机前,极其温贤的操纵着织机,将一条条茧丝编制成布。
  
  却是不曾有人注意过:王娡整日整日坐在织机前摆弄,但绮兰殿这台织机,一年到头来,也未必能产出三两匹布。
  
  王娡斜前方不远处的卧榻之上,小王美人王儿姁坐在榻沿,手忙脚乱的为怀中,以及身后榻上躺着的婴孩们换尿布、抱着哄睡。
  
  以至于入宫‘商议要事’的田蚡,都有些看不过去了——也抱起了其中一个婴儿,‘哦~哦~’的颠哄起来。
  
  自先帝驾崩当年,姐姐王娡诞下皇十子刘彘至今,短短三年多的时间里,小王美人王儿姁,却是已经接连生下三胎。
  
  ——还都是男婴!
  
  先帝驾崩当年,也就是太宗孝文皇帝后元七年末,在姐姐诞下皇十子之后不过数月,王儿姁诞下了皇十一子:刘越;
  
  一年半之后,也就是天子启新元二年初,又剩下皇十二子:刘寄;
  
  到眼下,时间来到天子启新元三年春二月,王儿姁的第三胎:皇十三子刘乘,也已经足了月。
  
  前后三年,先后三胎,王儿姁自是感受到了何谓‘幸福的烦恼’。
  
  幸福,是姐姐王娡先后生下了三个女儿,直到第四胎,才终于生出了皇十子刘彘;
  
  而自己入宫不到五年,就是接连三胎俱为男儿!
  
  都不说旁的:只要把这三个儿子养大成人,那王儿姁将来,至少也是三位宗亲藩王的生母!
  
  烦恼也显而易见:忙不过来,根本忙不过来……
  
  “也就是有阿姊在,阿彘又稍年壮了些,不怎闹人;”
  
  “若不然,这绮兰殿,不知要被这几个小子,给闹成怎般景象……”
  
  嘴上虽像是在抱怨,但王儿姁始终挂在脸上的幸福笑容,却是将这位小王美人的内心尽数出卖。
  
  作为姐姐,王娡却对此看得很开。
  
  ——将妹妹接进宫,本就是王娡自知‘色衰’,不想让天子启宠爱外人,才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,方最终做出的决定。
  
  既然早就是抱着靠妹妹的色相,来将天子启的恩宠锁死在绮兰殿的想法,王娡自也不会因为妹妹得宠,便因此心生不愉。
  
  却也仅限于此。
  
  看着弟弟田蚡、妹妹王儿姁,围着榻上那三个咿咿呀呀的婴儿忙作一团,王娡只不着痕迹的一招手,将儿子刘彘召到了身旁。
  
  将织机上的活放下,侧转过身,怜爱的摸了摸儿子粉雕玉琢的脸蛋;
  
  过了好一会儿,才依依不舍的伸出手,在刘彘后背处轻拍了拍。
  
  “去殿外嬉耍片刻;”
  
  “母亲同你舅父、姨母,有要事相商。”
  
  闻言,小刘彘只迷茫的扎着眼睛,朝不远处的田蚡、王儿姁看了看;
  
  又被母亲拍了拍后背,才咬着手指头,迈动着小短腿费力跨过殿门处的高槛,由宫人们带着,不知去了何处玩耍。
  
  听闻王娡对宝贝儿子的交代,田蚡、王儿姁二人便也当即回过神来,抓紧将三个婴孩安抚好,才一人抱起一个,再将睡去的那个安置在榻上,才各自在榻沿坐下了身。
  
  却是不等王娡开口,田蚡便满脸忧虑的开口道:“太后已经颁了诏,尤其还是在陛下的威逼之下颁诏。”
  
  “——就算皇长子不受太后宠爱,又因此番而恶了东宫,但有陛下为依仗,皇长子日后……”
  
  “储君已立,储位已定;”
  
  “阿彘,大事休矣……”
  
  如是说着,田蚡便稍一抬眼皮,小心打量了一下姐姐王娡的神情;
  
  见王娡仍旧不为所动,便就这么抬眼直勾勾看着王娡,嘴上踌躇不定道:“阿姊,或许应当为日后筹谋了。”
  
  “现在低头,尚还不至不可挽回之地……”
  
  话说一半,田蚡便立即止住了话头,装作被怀中婴孩分散注意力的样子,再度‘哦~哦~’的颠弄起怀中婴孩。
  
  但只有田蚡自己知道:方才,在听到自己说‘低头’二字的时候,姐姐王娡的面容之上,分明闪过了一抹杀意!
  
  就算知道这抹杀意不大可能是针对自己,田蚡也不难看出:自己的话,踩到了姐姐王娡的痛点。
  
  也不出田蚡所料——只片刻之后,王娡那淡漠的话语声,便于绮兰殿内悠悠响起。
  
  “入太子宫前,母亲曾寻了一名士为我相面。”
  
  “看过我的面向之后,那相士告诉母亲:此女,贵不可言……”
  
  耐人寻味的话语声,引得田蚡、王儿姁姐弟二人各自抬起头,却见王娡正满带着古怪的冷笑,注视向姐弟二人所在的方向。
  
  “正是那次相面之后,母亲才将我从丈夫:金氏家中接回,而后送进了太子宫。”
  
  “——我进太子宫,是为了那‘贵不可言’四个字。”
  
  “兄弟,当是能明白我的意思的?”
  
  被姐姐这么阴恻恻看着,田蚡只觉一阵脊背发寒,便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开,躲避起和姐姐王娡的眼神碰撞。
  
  但再三思虑之后,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愁苦,语带苦涩道:“那小金俗,可尚还在皇长子之手……”
  
  田蚡此言一出,王娡面色不由再一冷。
  
  许久,才漠然坐回了身,重新操弄起那台织机,发出吱呀、吱呀的木器摩擦声。
  
  “皇长子扯着‘准储君’的虎皮,派了区区一个阉庶,便在我的脸上,留下了一个掌印。”
  
  “现在,该轮到我儿彘,来让太子长兄投鼠忌器,不得不含着、护着了。”
  
  “——小金俗那枚棋,皇长子是绝对不会动用的。”
  
  “一旦用了,便会损了陛下的体面。”
  
  “往后的日子,还长着呢……”
  
  语调阴森的说罢,王娡手下稍一停,正要整理一下织机上的茧丝;
  
  便闻殿门外,响起宫人不适宜的通传声:皇次子、皇三子,叩门请见。
  
  “我说什么来着?”
  
  “——册封大典都还没办,那位太子殿下,就已经沉不住气了……”
  
  今日,王娡的每一句话,都说的极为平静。
  
  但在说出这最后一句话之后,王娡面上的冷意,却是让那通传的寺人,都莫名生出一股‘恐命不久矣’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。
  
  ——风水轮流转。
  
  先帝驾崩之时,皇长子刘荣退无可退,不得不一往无前。
  
  而眼下,深知宝贝儿子刘彘,是天子启除皇长子刘荣之外,唯一可以考虑的候选人,王娡的处境——或者说绮兰殿的处境,便也复刻了刘荣先前所身处的绝境。
  
  不成功;
  
  便成仁。
  
  要么,以皇十子为储、让王娡搬进椒房;
  
  要么,弑皇十子为骨,让王娡,跑去处置宫中罪人的暴室,终生与洗不完的污秽衣物作伴……
  
  “召进来吧。”
  
  “看看我汉家的太子储君,能使出什么手段,来为难自己的幼弟。”
  
  “更或是再在幼弟的生母脸上,多留下几个巴掌印?”
  
  (本章完)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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