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:原田浩二之死 (第1/2页)
“高队长,可以单独给我点儿时间吗?”
“这个没问题!”他招来狱卒,“这是报社的江小姐,她要采访最近新抓的共党,你给我看着点,防止这个人发疯,不要防碍他们谈话,江小姐,悠着点,这些人半疯半装疯!”高拾阶而上。青石板上,幽幽有水的潮湿,高孝山一刻也不想呆在那里,我要自由!“哈,哈哈……”这样放荡不羁的笑声,让整个监狱在摇晃。
江惠目送高孝山的背影,然后,推开门,狱警并不想介入他们的谈话,远远躲着,那撩人的、让人厌恶的气味,浓得化解不开。
胡海并不介意谁来谁走,一门心思在用耳扒掏耳屎,这几乎成了他的乐趣,时间只要超过三天不掏,就要痒痒抓心,有时不带耳扒,就烦躁想把耳朵抓下来,听到细碎的脚步声,闻着香气,眼皮不扇对方一下,知道是女人,并且知道这不是自己熟知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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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!我是报社的,我想采访你一下,可以吗?”江惠的声音,透着甜美。
“我没功夫!”
“你这不是没什么事吗?”
“谁说的?我正忙着,你没长眼睛?”胡海对于这号自称身份的女人,历来没有好感。
“高队长说你是红党,你是吗?”
“你看着象吗?”胡海并不正面回答问题。
“羁旅客,抱病身!”江惠突然吟起诗来。
胡海怔怔看着她,仿佛不认识似的,半天嗫嚅道:“枯叶游梦魂!你是……?”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见到你了,你怎么在这儿的?”江惠看看在那里晃动的狱卒,走近些。
“算是大意失荆州!不提也罢!不过,我很快就能出去!”胡海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江惠皱起眉,高是什么人,她太清楚了,只有一种可能,眼前这个人出卖了自己:“抓了放,放了抓,你以为玩呢!你说了什么?”
“没!”胡海哆嗦一下,“我什么也没说!”慌忙解释。
这个可怜的中国人,至死都不明白,他错在哪儿,“你究竟使出什么招?让高改变初终?据我所知: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,别人要想从他手中诈出两粒芝麻,得拿三颗绿豆来换。”
“钱!我有钱,他爱钱!他要养向莲,必须要有足够多的钱!”他以为这样就解释得清楚,其实,这是弄巧成拙,“你告诉那个人,我想见他真面目,不能我为他工作这么长时间,都不知道他是谁,你又是谁?我们见过面吗?”
“你确定除了钱,你没有给他点儿别的?我----报社的,江惠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
“我在进来之前,送了份情报出去,不知道你们收到没有?”
“我想他会如实查收的!我相信你,我会代为传达,好样的,你先待着吧,再见!”江惠不经意在他头上摸一下,无比信任的样子,“再见,我的勇士!”
锉刀抢几枚手榴弹,爬出战壕,快如闪电急如风,从高高的土堆上,跳进波涛汹涌的江水中,嗖嗖的子弹,象是天兵撒豆,轰轰的炮弹,忽上忽下,忽左忽右爆炸。
“哎,哎哎……”殷连长惊呼声中,不知是否中弹,“老乡,不待这样的!”但没有任何回答。
“你怎么弄的?我不让你看住他的吗?”李怀仁急了。
“我一不留神……”嗖一颗子弹,象钉子钉进肉里,血汩汩地流,他拿起一颗手榴弹,一拉弦,扔了出去,轰一声,炸出一片,突突突机枪响起。
锉刀在污浊的水中,不辨方向,刚伸头,水面就嘭嘭嘭一串子弹落水,溅起刺拨的水花,他象乌龟缩下去,其实不是被谁盯上了,而是敌我不分的流弹,惊扰了他。浪里泥鳅一般,贴着水,往前游,他要干什么?没有人说得清,战场混乱,许多人看不到他的存在。
“我们已经打了多久了?战事成这样,这是我德川安康的耻辱,原田君,你不是一直和我吹牛,中国人是一盘散沙,这沙子是不是迷了你的双眼?照这种打法,我怎么和麻生司令交待?说我无能吗?”德川举起望远镜,“不对,他们怎么换了人?”
“怎么可能?据我所知,他们在这一带能够集结的也就三个师,由于隶属问题,这是他们能调动最多的力量,打到这会儿,也是死撑活挨,怎么可能换人?”原田浩二接过望远镜,看了半天,“这不太可能!据我所知:他们一直有嫌隙,平时内斗不断,怎么可能并肩战斗?中国人联合了,这是他们的首脑远在大西北的红党军队!”
“你确定?”
“是的!”
“就这样一群近乎乞丐的部队?也想与我德川联队叫板?”
“德川君,你错了,在中国最厉害的正是这支衣衫褴褛、食不果腹的部队,最让人头痛,蒋某人曾经不惜余力,几次围剿,可越剿越多,他们的灵魂人物毛氏,就是这方面专家,他们的游击战,很是有效,难缠的可恶的中国军队就是他们!”
“你有什么话要说?”
“我建议:全面撤军!由直线进攻,改为全面开花!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
锉刀听到突突突的机械响声,象条鱼,一骨碌个身子,窜到水面,抹一下水,他看见硕大的舰艇就在他面前,好家伙,这么大,这么高,足足有他几层楼高,这么个庞然大物,怎么样才能登上去?那些小短腿是怎么上去的?一定有梯子或绳子可以攀爬,除非有人能飞,乖乖,这么大个儿铁疙瘩,是怎么造出来的?他在心中慨叹:就算他的锉刀再快,猴年马月才能把这么个铁疙瘩削平?我得上去看看,他这样想,也准备着这样做,围着这么个大家伙,转了几圈,愣是没有发现可以攀爬的地方,它就是悬崖峭壁,比这个更陡,更滑,没有任何抓手,突然,他眼前一亮,在舰尾,他发现一艘吊着冲锋舟,能有一人多高,太好了,老天饿不死瞎家雀,要是有东西,能够拴在冲锋舟上就好了,正在他六神无主时,发现自己勒缠在腰里,脏脏兮兮,宽宽腰带,他欣喜若狂,更让他意外的是:冲锋舟上有个钩子,爆炸声在他周围,水柱弹起水花,他听见看见子弹落入水中,滋滋响,冒着白烟,他脱了外裤,只留裤衩,他那条穿了很久,都不愿意让女儿动手洗一下的裤子,就象被捞起的海带,又掉入水中,在水中打个晃,便沉了,他用牙齿,把腰带撕裂,然后手撕,一条条挂在脖子上,水性很好的他,也喘着粗气,然后缔结,猛拽,确信没有问题,开始试着往钩子上抛,一次,两次,三次,狗刨扑腾,让他脑门沁出汗来,太好了,扔第四次,骂了句:“我日他祖奶奶,累死老子了!”他终于可以将自己吊在布袋子上,荡秋千一样旋转,再拽拽,确信没问题,拎着绳子,象猴子一样,动作敏捷往上爬,浑身往下滴水,象尿尿那样清脆,抓住钩子,他才发现这样不行,钩子以上部分,他够抓不着,手一松,掉到水中,飞来的流弹,毫不客气舔他一下,吸咂出个血窟窿,鲜红的血,滴在污浊的江里,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,他顾不上这些,把又湿又重的带子,往冲锋舟的钩子上抛,不厌其烦,能抛十多次,不是太近,就是太远,他无限懊恼,终于挂在钩子上,抖抖绳子,然后,再次攀爬上去,最后是一摇三晃,爬到冲锋舟上,坐在那里喘上一阵子,扯住布带子,丢里面,然后拽着吊舟的绳子,爬上大舰船,“乖乖,比我家都大!”猫着腰这里钻钻,那里看看,愣是找不到一个人,“这人都哪儿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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